城乡发展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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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与城市近郊乡村旅游开发研究———以成都邛崃市鹤鸣村为例

发布日期:2020-02-19    作者:税伟 陈烈 王山河     来源: 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 2005年第3期    编辑:郭艺涵     点击:

1 问题的提出


城市郊区是城市的外缘地区,它是城市环境向农村环境转换的过渡地带,是城市功能和农村功能互为渗透、社会经济发展特殊而又十分活跃的地区。城市近郊区既有沿公路分布的带状建成区,也有交错分布的农田、林地,呈半乡村景观。它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区域,其变化受城市化进程的影响。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城市近郊是最先被城区“蚕食”的区域。昨天的新郊区变成今天的成熟郊区,以至明天的老郊区和内城(Bourne,1996)。当前,乡村旅游在城市郊区极为活跃,如“农家乐”休闲旅游是我国城市近郊乡村旅游发展初级阶段的主流,城市近郊的乡村旅游地成为城郊旅游地和环城游憩带的一个亮点。

近年来,国内学者开始关注对城郊这一特殊地域的旅游开发研究,但面对出现的一些问题,尚未作深入的研究和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在可持续发展问题上,对这一过渡地带旅游开发的“影响研究”未受到重视。乡村旅游随着旅游规模的扩大和深入开发,其“乡村性”特征会受到削弱,从而使它的发展面临挑战。把城郊旅游和乡村旅游结合起来,从城市化与旅游地生命周期的角度,具体研究城市近郊这一特殊区域的旅游开发尚属鲜见。现阶段我国每个城市近郊都有一定数量的乡村旅游地,要想进一步开发,必须深刻认识城市化作用下的城市近郊乡村旅游演变的规律,具体深入分析所开发地域的城市所处的城市化发展阶段,分析近郊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的发展进程,对乡村旅游地作前瞻性的开发思考和规划建设,这才是一条有效分析、决策和实践的路径。


2 城市化作用下城市近郊乡村旅游演变规律  


城市近郊的不稳定性在向心城市化阶段和扩散城市化阶段的表征不同,对城市近郊的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的发展演变所产生的影响和作用也不同。

在向心城市化阶段,积极影响大于消极影响,不管近郊乡村旅游地是处在参与阶段、发展阶段、巩固阶段,还是停滞阶段,向心城市化的发展都会推进城市近郊乡村旅游地由低级向高级阶段发展,即由参与阶段向发展阶段、发展阶段向巩固阶段、巩固阶段向停滞阶段推进,而且会延缓近郊乡村旅游地进入衰落阶段。一是由于城市人口增加了乡村旅游的现实和潜在游客;二是由于向心城市化带来了城郊的交通和基础设施的改善,旅游可进入性增强;三是城乡交流使近郊农民的市场意识、商品意识增强,提高了经营乡村旅游的水平。此外,农户的环保意识增强,在生活方式上改变了过去脏、乱、差的面貌,近郊区乡村旅游地的生态环境得以改善,成为城市的后花园。当然,此阶段近郊也可能产生形似扩散城市化阶段出现的城市景观吞噬乡村旅游地的现象,但这一现象相对较少,而且城市规划和土地规划也会控制这种现象的发生。

在扩散城市化阶段,消极影响大于积极影响,加快近郊乡村旅游地的生命周期进入停滞和衰落阶段。一般在扩散城市化阶段,即使人为控制城市的空间发展方向和土地利用方向,甚至在远郊建立新城,也只能延缓近郊变成城市建成区或只能改变原近郊的城市用地方向。乡村旅游的独特卖点“乡村性”或“乡土性”会在扩散城市化进程中逐渐消失殆尽,风光不再。这会加快近郊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进入停滞和衰落阶段,传统意义上的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会因此而终结。近郊乡村旅游地也有可能在一定时期进入复苏阶段,但这只是特例,如在传统乡村旅游基础上生成都市农业旅游、现代高科技农业园观光旅游、都市农庄旅游等,这是受城市规划人为制约的结果,从严格意义上讲,不是真正的乡村旅游,而是都市现代农业旅游。不然,原来的近郊乡村旅游地一般会成为一个城市社区。若原来的乡村旅游地变迁为主题公园、游乐园、城市绿地公园等,看似原乡村旅游地开始复苏,其实质是乡村旅游地变为城市旅游的一个目的地,属于另一类型旅游地生命周期的表征。一般在城市化作用下,城市近郊乡村旅游地的生命周期是有限的,不可逆转的,最终会停止。


3 邛崃市鹤鸣村乡村旅游开发


邛崃市位于成都平原西部,距成都市区75km,有318国道和高速公路(在建)与成都市相连。2002年邛崃市经济基础好,全市人均GDP为11356元,是全国著名的白酒基地①。邛崃市是四川最早的四大古城之一,市域内有国家级、省级、市级文物点140处,还有白鹤山风景区、竹溪湖风景区和省级风景区天台山国家森林公园等。



鹤鸣村位于邛崃市城区西郊,距老市区2km,离在建城市新区1km,是竹溪湖—天台山风景区旅游环线的必经之地。全村面积127.5hm2,辖5个村民小组,共273户,874人。全村经济水平较高,农业基础好,旅游业发达。鹤鸣村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平坝、凤凰山浅丘、白鹤山深丘自东向西分布,南河自西向东绕村流向邛崃市区。村内有川西著名景点———白鹤山风景区的主景区,该风景区是成都市旅行社推荐的邛崃一日游、二日游、三日游的一个重要景点。鹤鸣村围绕风景区已形成了“农家乐”集聚区,村内的托普集团邛崃培训中心已对游人开放。该村已成为市区居民近郊旅游、休闲、娱乐、度假的习惯集聚地,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规模效益。鹤鸣村的交通集聚、自然资源集聚和乡村环境集聚叠加在一起,为乡村旅游发展奠定了较好的基础。


3.1 城市化对鹤鸣村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的影响


3.1.1 邛崃市区城市化的发展阶段 


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中后期,依靠乡村工业化、非农化为动力的乡村城镇化,成为这一时期城市化的主要特征。在此背景下,邛崃市的大部分乡镇企业分布在城市之外的公路沿线,形成了“马路经济”。1999年邛崃市以非农人口统计的城市化水平仅为12.32%,远低于该市的人口非农化水平。但“离土不离乡”的乡村城镇化道路只是城市化进程的初级阶段。

近年来,邛崃市城市化已由分散向集中转变,邛崃市城区的城市化进程加快。1997—2002年邛崃市新增建设用地233.33hm2,城市建成区面积由1997年的870hm2增加到2002年的1100hm2。目前,邛崃市已初步完成旧城改造,正在加紧建设按BOT模式运作的500hm2的城市新区,至2007年城市建成区面积将扩大到1500hm2。2000年市区城市人口为13.81万人,预计2007年增加到18万人,计划2010年前将邛崃市建成中等城市。根据《邛崃市城市总体规划———土地利用规划(1995—2010年)》,2010年的城市建设用地范围已规划至鹤鸣村东边。从邛崃市城区城市化进程的人口变化、土地利用变化、经济发展水平看,该城市极化特征明显,处于向心城市化阶段。但城市化水平仍较低,城市化仍在走内涵式的发展道路,人口向城区的集聚引起城市内部土地利用结构的优化。根据人均城市用地标准、城市人口的变化和市政府推行的集中开发的城市政策,除已启动的5hm2新区建设外,到2010年城市规划用地的空间余地还较大,向心城市化阶段会持续较长时间。


3.1.2 城市化影响下鹤鸣村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的发展进程 


1997年,“农家乐”作为乡村旅游的一种载体在鹤鸣村诞生,主要是该村村民利用白鹤山景区周围的山林和南河等自然资源和环境,向游客提供一些简便的“农家乐”设施。之后,其参与阶段迅猛发展。除了实施双休日所产生的推动作用外,邛崃市的城市化影响显著。20世纪90年代后期,邛崃市城市化开始走内涵式的集中化发展道路,市区人口快速增加,乡镇企业不断向城市集聚,二、三产业水平提高较快,一、二、三产业的比重由1997年的20.3∶42.5∶37.2调整为2002年的15.9∶43.7∶40.4;城市旅游的消费能力增强,鹤鸣村的交通条件也得到改善。这些都有助于鹤鸣村乡村旅游客源市场的形成和发展。到2001年,“农家乐”已发展为数十家,同时城市化给城市近郊带来的工业污染、生活垃圾也较严重。鹤鸣村的乡村小道被水泥公路所代替,新建的民居有了更多的城市味,在这种不断加强的城乡交流中也削弱了乡土文化。



自2001年以来,鹤鸣村发生显著变化,其标志是在向心城市化快速推动作用下,乡村旅游地由参与阶段进入发展阶段。1)2001年鹤鸣村以土地流转的形式将凤凰山承包和租赁给28户业主,实施退耕还林。当年政府和业主投入80余万元,修建了道路、微水池,种植梨、柚、杏、李、枇杷等果树苗木近27hm2,凤凰山下种植2hm2葡萄。2003年,在凤凰山上兴办“农家乐”。2)2002年邛崃市君情酒业公司投巨资开发林业旅游。在凤凰山北部近67hm2荒山建设植物生态公园。“九五”以来,市政府实施了邛崃市国家级生态示范区建设,南河上游的造纸厂等排污企业被完全拆迁或关闭停业,如期实现了工业污染源“一控双达标”,鹤鸣村的垃圾和工业废水得到治理,鹤鸣村发展乡村旅游的生态环境进一步优化。3)城乡文化交流更加频繁,村民的市场和商品意识增强。自2001年以来,白鹤山附近“农家乐”数量进一步增加,外地业主也开始在此投资,部分“农家乐”业主对餐饮、娱乐、休闲设施进行改造与升级。尽管乡村旅游的产品和消费方式仍具有初级化的特征,但乡村旅游的市场渐趋成熟。在向心城市化影响下,鹤鸣村乡村旅游地的生命周期已跨入发展阶段。


3.2 进一步开发鹤鸣村乡村旅游的建议


进一步开发鹤鸣村乡村旅游要充分考虑城市化对乡村旅游地生命周期的影响特征和近郊乡村旅游的特点,一要延缓其生命周期;二要考虑传统乡村旅游迈向衰落过程的前后怎样开发与处理。


3.2.1 利用正近邻效应开发 


不同类型的资源个体在同一地区出现,有助于延长游客在该地区的游玩时间,增强该地区资源对远处居民的吸引力,这就是正近邻效应[10]。因此,鹤鸣村的乡村旅游开发应充分借助邛崃市历史文化名城、白鹤山风景区的旅游市场和植物生态公园潜在的客源市场进行组合开发。充分发挥不同旅游资源在一地集聚产生的吸引力放大效应,吸引本市区和成都市的更多城市游客,使鹤鸣村的乡村旅游更强、更大,延缓乡村旅游地进入停滞和衰落阶段。


3.2.2 修编城市规划,控制城市用地无序向西扩张,逐步把鹤鸣村由旅游功能区变成城市休闲区,变乡村旅游地为城市旅游地 


城市化的推进最终会占领人居环境良好的鹤鸣村。现在,邛崃市区的城市居住用地、娱乐和休闲用地,甚至工业用地均在向鹤鸣村方向发展。应修编城市规划和城市旅游规划,将近郊乡村旅游开发纳入城市旅游大系统中统一规划和建设。把白鹤山风景区与附近的几个村庄一起划为旅游功能区,作为城市后花园,建成城市的生态屏障。现阶段大力开发城郊旅游,特别是乡村旅游,然后逐步开发主题公园、游乐园、城市公园、都市农庄,并把旅游和居住相结合,开发景观房产。最终把居民居住区建成城市休闲社区,把白鹤山风景区变成城市森林公园,把凤凰山变成城市公园,乡村旅游地逐渐变成都市旅游地。


3.2.3 加快乡村旅游高级化的进程 


鹤鸣村的乡村旅游仍处在初级阶段,乡村旅游产品的品种单一、档次低,应加快乡村旅游高级化的进程。在农业观光的基础上,大力发展农事参与、体验、娱乐、乡村度假。进一步把凤凰山建设成观光果园,并扩大山下葡萄园区的面积,把葡萄园与凤凰山果园连为一体,建设观光通道及必要设施,供游客入园观赏、采摘、品尝,并注重观光与体验农事活动。在村东面开发无公害蔬菜基地,与凤舞村的无公害蔬菜基地连为一体,向游客提供种菜、采购和农业观光。对白鹤山风景区边缘的山林型“农家乐”进行升级改造,开发乡村旅游度假、避暑和农村留学。要开设高标准农家旅舍,体现川西民居风味。“农家乐”乡土味要浓厚,并积极开展民俗活动,让游客住农家屋、吃农家饭、干农家活、享农家乐。“农家乐”布局应有规划,切忌散乱布局,在居民聚居区建设乡村旅游产品市场,供游客购买瓜果、蔬菜、乡村土特产、农村工艺品、纪念品等。还可建立农耕文化博物馆,展览各种农事器具、农作收获物等。



3.2.4 按环城游憩带的圈层结构分层次开发 


一方面,邛崃市近郊的乡村旅游地已呈片状和轴带状,与近郊的城市公园和历史文化景点一起环绕城市不连续分布。与邛崃市的城市化水平对应,虽然还未形成完整的圈层结构,但环城游憩带的第一环带趋于形成。鹤鸣村处在邛崃市环城游憩带的第一环带内,是最大的游憩地,在市区居民出游能力有限的情况下,相当长的时间内本地的城市游客都会集中在第一环带上,尤其是在鹤鸣村。因此,现阶段应把鹤鸣村的乡村旅游作为近郊旅游重点开发。同时,对中、远郊具有发展乡村旅游条件的村庄予以重点保护,作为将来开发乡村旅游的后备区域。另一方面,成都市作为西部地区的特大城市,随着成(都)温(江)邛(崃)高速公路即将建成通车,邛崃市处在成都市环城游憩带的第二环带上。因此,应把鹤鸣村乡村旅游作为邛崃市旅游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加大协同开发邛崃市古城和各风景名胜区力度,从整体上建设成都市的环城游憩带,以发挥邛崃市旅游对鹤鸣村乡村旅游的带动作用。


3.2.5 与邻村协同连片整体开发,扩大乡村旅游地的范围 


葫芦村东临鹤鸣村,三面环水,田园风光好,还有四川省农科院的高科技农业示范基地;大鱼村与鹤鸣村隔南河相对,毗邻在建城市新区,已沿南河开发了不少“农家乐”;石燕村处在白鹤山与凤凰山的沟谷中,南临鹤鸣村,东邻在建的植物生态公园,农业生态环境良好,乡村民俗、乡村聚落景观保存较好。故应发挥鹤鸣村乡村旅游的龙头带动作用,各有侧重地开发乡村旅游。葫芦村应建立高科技农业观光园、教育农园等项目;大鱼村则开发娱乐型渔业、市民农园;石燕村可重点建设民俗文化村,让游客参与、体验和享受农村浓郁的乡土风情、民间文化和地方习俗。


3.2.6 保护和营造乡村文化 


乡村文化是乡村旅游最有生命力的卖点。乡村文化消失了,真正的乡村旅游就不存在了。近郊乡村文化会在城市化进程中不断削弱,但在一定时期内保护和营造乡村文化是可行的。这就要求鹤鸣村农户建立行业自治组织和行业规范,自觉维护农业生态环境,努力营造乡村文化氛围,居民服饰、饮食、民居建设外观等应体现乡村风格,并常年开展丰富多彩的乡村民俗活动和节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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